【团兵ABO】《使女的故事》AU | 红墙(1)
主教艾尔文x使女利威尔
私设艾尔文和利威尔年龄都是35+
屑文笔预警(我是菜鸡,呜呜)
这是一个红色的世界。
厚重的红色袍子,红色的座位,红色的行李箱,透过红色帘子那昏红的光线,白色翼巾下狭窄的视野,轿车车厢里沉闷的空气。
利威尔讨厌这件行动不方便的红色袍子,讨厌遮住他视线的翼巾,讨厌有关使女的一切。这是他这一年以来第一次离开红色中心,他坐在车厢里,红色的帘子严实地遮住了所有的窗子。他对于未来的生活并不抱有什么期待。
他的生活被红色包围着。
离开红色中心,并不意味着自由。
他们盛装打扮他,送他去做畜生。
莉迪亚嬷嬷坐在他对面。她穿着制服,是车厢里唯一的深棕色。
“今天是你第一天工作,一定很激动吧,我的孩子。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在红色中心教给你的一切。”
“是,莉迪亚嬷嬷。”他只是用被训练出来的,没有起伏的冷漠声音回答道。
“这是一个宝贵的机会,你会实现你人生的价值。”
“我会尽力,莉迪亚嬷嬷。”他说。
“这是值得庆祝的一天,不要板着脸,笑一笑吧,利威尔。”莉迪亚嬷嬷看着他,露出一个微笑来,笑得脸上的纹路皱成深深的沟壑。
利威尔心里一阵恶寒。
而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,自顾自说了下去。“对了,现在该叫你奥芙艾尔文了。”
“艾尔文?”
“是的,孩子。你将会侍奉艾尔文.史密斯大主教,以及他的妻子爱德琳.史密斯夫人。”
利威尔低下了头,没有回答。
窗外的光透过红色帘子照进来,在车厢内扫过。嬷嬷投在他身上慈祥的目光让他恶心,于是他干脆闭上眼睛休息。晃动的车厢像一只船,他在大海的波浪里,向一个未知的地方驶去了。他不抱什么期待,也不紧张害怕,只是厌恶,厌恶他无限持续下去的,发臭的生活。
车内闷热的空气使他有些喘不过气来。当他正昏昏欲睡的时候,车停了。
“我们到了,奥芙艾尔文。”莉迪亚嬷嬷为他打开了车门。
新鲜空气涌入他的肺里。他深吸一大口气,拎起厚重的袍子,走出车厢,接过嬷嬷手里的行李箱。
阳光照在他身上,深红色的袍子颜色艳丽。
面前是一栋十分漂亮的别墅。利威尔没有抬头,翼巾的遮挡下只看到别墅前的红砖路,门前台阶上一件深蓝色长裙的下摆,裙摆下蓝色的高跟鞋。没有什么气味,属于一个女beta,是史密斯夫人。蓝色裙摆旁边是黑色西装裤,锃亮的皮鞋,充满攻击性的气息,属于一个男alpha,是他的大主教,艾尔文.史密斯。
这是在红色中心就练了无数遍的礼仪,双手交叠放在身前,低下头,使女不可以直视大主教的眼睛。
“神圣的一天,史密斯大主教,史密斯夫人。这是奥芙埃尔文。”是他身边嬷嬷的声音。
“神圣的一天,莉迪亚嬷嬷。”是那个蓝裙女人的声音。“祈神保佑生养。”
“愿主开恩给予。”他立马说。像是刻在脑子里的机械反应。
然后是那个西装男人的声音。“欢迎你,奥芙埃尔文。”
是个醇厚的声音,alpha的信息素迅速窜进他翼巾下狭小的世界里。他没有说话。他盯着红砖路上自己的棕色靴子。
“天眼在上,去吧,奥芙埃尔文。”嬷嬷在他身后推了一把。
“天眼在上。”利威尔回答。
拎着其实没装什么东西的红色行李箱,他的棕色靴子跟着摇晃蓝色裙摆和高跟鞋走过一段木地板,踩在了客厅看上去十分昂贵的地毯上。
“你可以把翼巾拿下来了,奥芙埃尔文。让我看看你。”女人说。
“是,夫人。”
他闻言摘下了翼巾。没有了那白色的遮拦,视线开阔起来。他抬头,看到了这位史密斯夫人的脸。
一个十分漂亮的女Beta。她有一头金发,精致的五官,保养过的细腻的皮肤,估摸着四十多岁了,却也没生什么皱纹。她生得娇弱,让利威尔怀疑她原本也是个omega,只是在二十年前生殖能力退化了,变成了个普通Beta。
所以才需要他,一个能生育的omega,为这个无法养育孩子的家庭带来所谓“神迹”。
史密斯夫人打量着他。利威尔回避了她的目光,重新看向自己的靴子。靴子下毛绒绒的地毯脏了,沾了些灰尘。
“这是你第一次到岗位上来,我要提醒你。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。你别动什么歪脑筋。”
“我明白,夫人。”他迅速答道。低头,双手交叠,礼仪无可指摘。
史密斯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
他刚要转身离开,那个女声却又尖锐地传了过来。
“说’是,史密斯夫人’。”上扬的声音充满了鄙夷。她纠正着利威尔的说法,傲气地强调自己的地位。
利威尔站着没动。
“现在你可以走了。我不想看到你。”她说。
利威尔的嘴唇蠕动了一下。他还是开了口。
“是,史密斯夫人。”
家中的马大*把他带到了使女居住的阁楼里。那是个身材健壮,皮肤黝黑,面色不太友善的女beta。她扔下了利威尔的行李,便不耐烦地甩门而去了。马大的制服是灰色的。她沉重的脚步踩得木楼梯嘎吱嘎吱响。
世界安静下来。
是一间低矮狭窄的小阁楼。
一把椅子,一张桌子,一盏台灯,一扇有白色窗帘的窗子,玻璃是防碎的,但是他们并不怕你逃跑,使女是逃不远的。他们怕的是另外一种逃离,只要你有一片小刀,或者缠绕起来的床单和吊灯,你就可以逃离这个世界。
利威尔迫使自己不去想这种逃离。
他的手指拂过窗台,指尖沾了一层灰。他拧起了眉头,一阵不适。于是他开始打扫这个小阁楼,擦干净所有的灰尘,收拾他行李箱里几件一摸一样的红色衣袍,将它们挂进衣帽间里。使女本没有什么私人物品,阁楼又小,他扫了一遍地,擦完了窗台,又将浴室的瓷砖地板拖地干干净净,擦过了桌椅与台灯,也不过用了一个小时。
他抹了一把额头,倒在床上,盯着苍白的天花板,发楞。
这里是基列国。这里发生着二十年前根本没法想象的荒谬事件。然后在这种荒谬的社会里待久了,似乎一切的荒谬都变得平常,所有的阶级教条、暴力迫害与极权统治不过成了所谓日常生活的一部分。二十年前,这里还是自由的美国,然而时至今日,遭受了恐怖袭击与战争之后的美国国旗上只剩下了两颗星,基列政权占领了大部份的土地。
在红色中心的教室里,莉迪亚嬷嬷说,这是人类的罪。
“他们把一切都毁掉了。”她在课桌间来回走动,检查使女们的手是否都放在桌上。“他们污染空气,荼毒了所有大地和河流。到处都是化学物质和辐射,到处都是毒药。”
利威尔怔怔看着一张张放映的幻灯片,上面是大团大团的雾霾,黑色发臭的河与堆满垃圾的龟裂的土地。
“神为了惩罚无知的人类,他创造了一种瘟疫。一种名叫不育的瘟疫。自二十一世纪开始,人类的生育率大大下降,大多数的omega失去的生育的能力,不再能发散信息素,退化成了beta。”
她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。
“即便是这样,人类依旧不知悔改。能够生育的omega都在做什么?”嬷嬷的声音忽然愤怒起来,“避孕药,堕胎,杀死他们的婴儿,拒绝服从主赐予他们的义务,只是尽情纵欲享乐。”
“你们都是肮脏的动物。”她说。
偌大的教室里,穿着红袍戴着翼巾坐在桌前所有的omega,双手放在桌上,毕恭毕敬,没有一个回答她。
“你们是荡-妇。你们是色-欲的象征,你们用身体诱惑正直的alpha们的心智,让虔诚的信徒在欲望中迷失,让他们误入歧途。你们生来就是有罪的。我说的对吗?”
“对,莉迪亚嬷嬷。”所有人冷冰冰地齐声承认了自己的罪名。
“对,莉迪亚嬷嬷。”利威尔也说。
在红色中心,这样的说辞会不断重复,不断重复。迫使所有的使女不停地认罪,忏悔,祈祷,直到他们觉得自己真的有罪为止。
“但是你们又是特别的,仁慈博爱的神给予你们洗清罪过的机会。”然后莉迪亚嬷嬷就会笑起来,颇为骄傲地宣布,“生育能力是主亲赐给你们的礼物。他为了神圣的目的,让你们完好无损。就像侍奉拉结的使女辟拉。”
认罪,忏悔,赎罪,神圣的职业。一遍又一遍,一遍又一遍。
“你们会侍奉地位尊贵的大主教以及他们的妻子,为他们养育孩子。”
“你们是多么,多么幸运!”
利威尔从床上猛地坐起来。天色渐晚,阁楼里已经是一片漆黑了。
*马大:女佣